电影院的焦虑,躺赚的温床越来越凉
电影票房虽然没有想象中的不堪,但拐点已现
受疫情影响,中国电影市场从18年的609.76亿,19年的642.66亿,缩减到20年的204.17亿,截止到今年8月中国电影票房规模为328.64亿,参考18年、19年和20年的后四个月分别是152.21亿、197.82亿、145.95亿电影票房数据,再有《我和我的父辈》和《长津湖》两部电影坐镇的基础上,今年的电影总票房仍有机会突破500亿大关。
参考往年数据,今年电影票房整体营收下滑的原因主要出在暑期档。17年7、8月的电影票房分别为50.16亿、73.00亿,18年为69.50亿、68.30亿,19年为56.45亿、77.70亿,今年为32.26亿、20.78亿,横向对比今年暑期档比往年少了70-80亿的票房,主要原因是因为7月底再次爆发的全国性疫情。
然而中国电影票房的拐点不是出现在8月,而是6月和7月。单看7月份的数据,由于全国范围开始管控疫情时已接近7月底,也就是说疫情对7月份电影市场的票房影响并不大,但7月份电影市场要比往年少了20亿左右。再往前看一个月,17年/18年/19年6月份时的电影票房分别是39.21亿、35.70亿、41.58亿,而今年6月份的票房只有20.74亿,6月份并没有疫情影响,但总体票房也少了近20亿。
这是疫情之外,对电影院行业非常消极的市场信号。疫情总会过去,电影院还可以咬牙继续坚持,但疫情过去之后电影票房市场缩水是电影院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危机悄然而至,对于已经躺赚惯了的电影院难免会出现焦虑情绪。
躺赚惯了,电影院已经不会“跪”了
电影院有多赚钱,用最简单的方式算一下,2019年的总票房是642.66亿,那时全国电影院约为11000家,平均每家电影院的年营收约584万,除去5%的电影事业专项资金和缴纳3.3%的特别营业税,还剩535万,再去掉院线、制片方和发行方的分成,电影院一般可以获得50%收益,约268万,再加上一些广告营收、零食饮料营收以及充电宝、游戏机、按摩椅等增值业务营收,一年收益约300万。
电影院最大的成本是初期的装修成本,一般需要分摊到几年计算,固定投入可以分摊的年数越多,最终的总利润就越高。除了装修费用,后续就是场地费和电费以及人工费用,这与具体电影院的规模大小和所在城市有关,肯定有电影院更赚钱,也有电影院会亏钱。
若是未来中国电影票房仍然保持高速增长,电影院熬过疫情期之后还可以继续躺赚,而电影院的焦虑就出现整体票房出现拐点的问题上。电影院的经营成本基本是固定的,人工、水电、场地的支出变化不会太大,所以整体市场票房越高,最终的利润就越多,若是未来票房陷入停滞甚至缩减,经营压力会越来越大。最让电影院感到不安的是,已经躺赚惯了的他们没有市场运营能力。
电影院的“躺赚”不一定非常“赚”,但确实“躺”,完全是靠片吃饭,根本不考虑运营问题,出现几个爆款电影就可以赚的盆满钵满,若是没有热门影片,电影院直接躺平,有什么影片就放什么,挑票房好的多排片。
其他投资几百万、上千万开店的娱乐服务场所,如酒吧、洗浴、会所、KTV、电玩厅等都特别重视后期的门店运营工作,是努力跪着赚钱,日常需要考虑怎么做活动,如何拉客等问题。而电影院此前的运营模式不需要跪,也不会跪,只要开在人气高的位置,就不愁没有观众,甚至在疫情之前很多电影院已经不再提供免费的3D眼镜,让用户自带或者购买,连3D眼镜的清洁维护工作都不愿意做了,可见是如此之“躺”的行业。
如今的电影会说话,靠片吃饭越来越难
现如今,大导演、大明星已不是电影票房的保障,现在的中国电影会说话,观众审美越来越高并且愿意发表观影评论,所以好影片票房都不会差,烂片如果有精准受众群也有不错的收益,但既是烂片又没有粉丝支持的电影肯定会扑街。不过中国电影圈是一笔“糊涂账”,有的烂片也会有不错的票房,dddd,遇到这种类型的影片,电影院是非常愿意配合的,空场刷数据电影院也跟着赚钱,不过这种影片还是比较少的。
限制演员天价片酬,圈钱刷票房的日子没有了
此外,这两年限制演员天价片酬的监管政策越来越严,尤其是郑爽事件将天价片酬的话题推到风口浪尖。演员拿不到天价片酬,拍烂片的积极性降低,制片方很难再利用一些流量明星的号召力去换票房,这对电影行业的健康发展有利,但对电影院的短期营收并不是好事。与电影市场是否能长期健康发展相比,电影院的经营者更看重的是短期营收利益,限制演员天价片酬会对电影院的营收造成一定影响。
票补被叫停后,烂片越来越难生存
事实上,在2018年电影售票平台的票补活动被有关部门叫停后,对电影院收入有一定影响,但在整个电影消费市场爆发式发展的大环境下,前两年并没有显现出来。前几年我们经常看到的9.9元、19.9元的电影票,实际上是电影售票平台的补贴票,电影院跟售票平台的结算一般仍是按正常票价结款。其实9.9元的电影票,电影院是不亏钱的,所以低价电影票会给一些烂片提供了生存空间,资本用补贴方式让烂片排片过高,如此便会挤压小成本电影的排片空间,扰乱电影市场秩序,因此才会被叫停。
无法禁止外带食品,副业增收受限
电影院的躺赚习惯还体现在零食饮料的副业收入上,此前很多电影院都会禁止外带零食饮料,想要看电影,吃零食,喝饮料必须在电影院前台购买,但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第四百九十六条,这是属于无效的霸王条款。年轻人的维权意识逐渐增强,越来越多的电影院对外带食品饮料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此一来,电影院周边卖奶茶小吃的店将直接影响只会卖可乐爆米花的电影院的副业收入。
年轻人转战线上“一起看电影”
还有一个现象也不得不引起电影院的注意,近期在陪玩APP的基础上又出现了陪看电影APP,尤其是陪玩APP被叫停后,在线陪看电影或者在线组群看电影成为年轻人新的线上社交娱乐方式。虽然这只是刚出现的新玩法,但很难说未来不会在00后群体中流行。与此同时,国内外的流媒体平台都在尝试新上映的电影在网络平台首播,未来有可能一些小众电影,或者低成本的无特效电影会选择在网络平台上映。若真如此,将会带来一部分用户流失的问题。
没有定价权,就没有运营权,电影院还是想“躺”
前面提到的票补被叫停之后,就很少有看到30元以下的电影票,按理说观影人数低的时候,是不是可以通过降低票价的方式来吸引更多的观众进入电影院?30块的电影票多数人都要考虑一下是否值得,但9.9的电影票就完全可以把看电影当成打发时间的娱乐消费方式,尤其是情侣两人一起看电影,两张票可以省40多元,足够去吃点小吃,喝杯奶茶。
事实上,50元的电影票可以根据场次和冷门时间将价格调低到30元,但30元的电影票很难调价到10元,因为制片方和出品方与电影院线都有价格协议,一般票价不会低于30元,电影院基本都是院线自营店或者加盟店,需要服从院线的定价安排。不然有的电影院票价过低,会影响到其他电影院,所以电影上映时会有一个标准定价。
电影院自己没有定价权,也就没有运营权。对此,共存物联联合创始人俞佳斌表示,此前机票盲盒热销的时候曾跟合作电影院探讨过是否可以做电影票盲盒,通过盲盒形式销售低价电影票提升非热门场次或非热门电影的上座率。答案显然否定的,原因就是电影院没有定价权,需要与院线沟通,院线还需要与片方沟通,一片一沟通根本不现实。
后来俞佳斌提出是否可以把共存物联提供的充电宝、游戏机、按摩椅、娃娃机等自助终端与电影票打包,用户在这些自助娱乐设备上的消费可以按一定比例折算成电影票代金券,用户购买电影票时只需要支付9.9元,电影院的实际结算票价仍是30元,只不过剩下的20.1元是通过自助娱乐终端的消费来填补。
从电影院的角度出发,虽然看起来电影票价降低了,但实际并没有给电影院带来增收,原本充电宝、游戏机、按摩椅的分成收入也归电影院所有,对电影院来讲只不过是左手导右手,最主要是目前电影院不同自助终端的合作供应商都不同,要想实现用自助娱乐终端来补贴电影票的方式就需要所有设备都与同一家公司签约,但电影院与各产品原有供应商都有合约,短时间内无法替换。而且一旦疫情过去,电影院还是可以继续躺赚的生意,没必要把简单的业务复杂化,用自有的收益补贴自己,既麻烦又不能多赚钱,还不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俞佳斌表示,由于电影开映之前都有一段等待时间,用户会去消费一些电影院提供的自助娱乐设施,例如抓娃娃、打街机,或者迷你KTV唱个歌,如今电影院的等待区越来越像一个小型的电玩厅,电影院则是二房东,向各产品的供应商收取一定费用。如果电影院真正有运营意识的话,这些产品可以打包起来,为电影院的主营业务提供助力,但电影院没有配合的积极性,此事只能暂缓。
俞佳斌进一步补充说明,看电影往往都有伴随消费,很多时候电影前后,观众会吃一顿饭,或者买杯奶茶、喝杯咖啡,实际上电影院可以给周边商户带来不少客流量,但电影院自身未能享受到这些客流量的消费价值。共存物联想做的也不是拿自己的主营业务去补贴电影院,而是先用自有产品组合搭建一套运营模式,后期会围绕电影院做一套商户广告系统,让电影院周边的餐饮店支付电影票的补贴成本。
事实上,电影院的经营态度都是由院线决定的,是打算继续躺赚,还是积极运营,电影院的经营者需要听从院线的安排。之前院线考虑的竟然是取消免费3D眼镜,提高影厅内最佳观影区域的票价等对用户不友好的经营策略来增加营收,这样的电影院有今天的窘境也不值得同情。躺赚惯了的电影院,是时候吃点苦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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